超阅读:数码时代的文本变革

时间:2023-03-18 21:27:46 计算机网络毕业论文 我要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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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阅读:数码时代的文本变革

超阅读:数码时代的文本变革 提要:由于计算机和万维网的普及,以电子超文本为对象的阅读(即"超阅读")正在人类的文化生活中占据越来越重要的地位。本文分析了超阅读的特性,评介了国外相关研究的成果,并在阐述超阅读的长处与局限的基础上提出了扬长避短的措施。
关键词:超文本 超阅读 网络文化

电子超文本(electronic hypertext)的勃兴,是20世纪下半叶最令人瞩目的现象之一。60年代中叶,它仅仅是美国学者纳尔逊头脑中的灵想独辟。80年代中叶,随着光记录技术的进步,超文本日益广泛地应用于单行电子出版物。从90年代初开始,由于超文本标识语言(HTML)的问世、万维网(www)的建立,超文本在赛伯空间中不胫而走,成为在线电子出版物最为流行的形式。在一定意义上,超文本是作为线性文本的对立物而出现的。由于超文本势力日盛,与之相适应的超阅读(hyperreading)正深入人们的生活、引起学术界的重视。本文试图剖析超阅读的特性,评介相关研究的成果,并探索超阅读扬长避短的途径。


一 超阅读的特性

基于印刷术发展起来的传统文本,以线性文本为其主流。多数出版物通过章节设置、页码标注等方式规定了阅读顺序,读者的任务似乎就是逐章、逐节、逐页、逐段、逐行以至逐字往下读。当然,这不是说传统文本就没有非线性因素,百科全书从总体上说便不是为线性阅读而设计的,人们通常只是根据自己的需要查阅它。有人因此将百科全书视为超文本的雏形,这是不无道理的。尽管如此,超文本真正成熟是电子时代的事情。电子文本固然也有线性因素,但是,它所看好的其实是以非线性为特征的超文本。如果我们将超阅读的特征界定为非线性的话,那么,它无疑是与超文本相辅相成、在电子时代获得崭露头角的机遇的。如今广为人知的"冲浪"、"巡航"等譬喻,很大程度上是相对于超阅读而言。它们既说明了超阅读有别于传统阅读的特点,又展现了超阅读特有的魅力。
不过,在将超文本与阅读联系起来时,我们有必要区分两个相关的概念:一是对于超文本的阅读,二是以超文本的方式来进行阅读。尽管超文本本身可能包含了许多交叉链接、因而提供了非线性阅读的可能性,但如果我们不使用这些链接的话,超文本(通常是在一个节点的范围内)用浏览器读起来或许和一般意义上的文本并没有什么差别。由此看来,超文本在一定条件下可以用非超文本的方式来阅读。反过来,非超文本在一定条件下也可以用超文本的方式加以阅读。例如,打开印刷在纸面上的散文时,即使其中没有现成的注解,也没有标明引文,但是,我们完全可以一边跳来跳去地读,一边查找手边的辞典、对照其它散文,试图找到文本之间的联系。有人认为:这一意义上的阅读(即以超文本的方式进行阅读)便是"超阅读",它适用于一切文本(包括成套的文本)。(Burbules,1997)上述两个概念的区分,事实上牵涉到阅读过程中人所固有的受动性与能动性。由自身信息的结构所规定,每种阅读材料都有与之匹配的阅读方式,这体现了人在阅读时的受动性;从自身的知识储备、阅读能力、阅读目标等条件出发,每个人都可以对自己的阅读方式有所抉择,这体现了人在阅读时的能动性。因为上述矛盾的存在,我们有必要更严格地界定超阅读的外延与内涵,将狭义超阅读理解为针对超文本的非线性阅读,而将针对线性文本的线性阅读称为传统阅读。为简明起见,下文不把针对超文本的线性阅读和针对线性文本的非线性阅读列为研究的重点。
与传统阅读相比,超阅读的特点主要体现在以下几方面:
追随链接以把握文本间性。任何意义上的阅读都涉及材料的节点与链接两方面,用传统的术语来说,也就是文本单位和文本间性。以线性文本为主流的印刷品使得阅读经常定位于相对孤立的作品或文献(文本单位),文本间性隐而不显(除非加注或作特别说明)。与此相反,超阅读材料以链接的形式突出了文本间性,从而大大便利了读者的视野在文本之间的迁移。印刷文本本质上是选择性与排外的。任何印页、任何卷宗,都只能包容一定数量的词语;它可以参考其它文本,但为此必须翻检藏书、到书店购买或者上图书馆借阅。这类活动本身不是阅读,读者却必须为此花费时间和精力,有时还得耗费金钱。网上的超文本本质上是包容的:文本的大小几乎可以视人们的愿望而定,任何文本都可以被链接到实际上数量无限的其它在线文本,访问这些文本链接只需要一点点时间或努力。
实施跳跃以进行网上冲浪。如果说传统阅读以连贯性为特点的话,超阅读的特征则在于跳跃性。连贯性具有两方面的依据:从主观方面来说在于人类思维的逻辑性,从客观来说在于传统文本相对严密的结构。这两方面的依据互为因果:阅读结构严密的传统文本有助于训练人的逻辑思维,逻辑思维训练有素的人易于把握传统文本内在的结构。正因为如此,为了促进儿童的心理发展,有必要引导他们条分缕析地阅读各种以连贯性见长的范文。传统阅读虽然有上述不可抹杀的功效,但亦存在易使思维陷入各种条条框框的缺陷。例如,科举时代讲究"起承转合"的八股文,从破题、承题、起讲,中经入手、起股、中股、后股,而以束股结束,看起来似乎结构紧凑、易学易教,实际上形式死板、束缚性灵。当代以应试为宗旨的新八股,同样不利于发挥人的创造性。与此相比,超阅读比较重视自由联想的作用,相对充分地体现了读者的能动性。如果说自由联想是超阅读的主观依据的话,那么,相对多样的路径设置则是超阅读的客观依据。当这些路径通过网络媒体彼此相通、在不同路径之间实现跳跃成为可能时,传统意义上的"读者"便向网络媒体的"冲浪者"转化。
提供选择以实现阅读的个性化。传统阅读通常面对的是定型的文本。形式上相对稳定的传统文本往往成为存在"终极解释"的客观证据,这种终极解释的主观原因则是对解释者权威性的认可。在不少情况下,原作者因其意图被作为释读文本的参照而享有权威地位,由原作者手定的文本则成为一切传世之作的基准。版本考订也好,文字训诂也好,都服从于上述权威和基准。如果找不到原作者或者原创文本,那么,声望卓著、功力不凡的学者便可能成为权威,由他们所校定的文本相应可能成为基准。超阅读根本否定终极解释的存在,这种否定建立在以下认识之上:其一,超文本是一种开放的作品,鼓励充分发展读者的阅读潜能。因此,不同读者对同一超文本作出不同解释,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其二,超文本赖以安身立命的网络媒体以"平等"作为自己的特色。因此,不同解释之间的关系,并非压制与服从。换言之,话语霸权在超阅读中没有市场。
必须指出:与传统阅读相比,超阅读的历史还相当短暂,而且,目前人们对二者的关系仍存在不同看法。一种看法认为超阅读和传统阅读并没有什么本质差别。例如,美国的科罗拉多大学的P. W. Foltz曾对传统阅读和超阅读进行比较研究,其成果以博士论文的形式发表,题为《线性文本与超文本中的读者理解和策略》(1993)。他在文中报告自己的实验结果时,就持这样的观点。问题在于:这一实验本身存在很大的局限。它的做法是从现成的本科生经济学教科书中选取部分内容,分别制成电子线性文本和电子超文本,然后就理解的速度和精确性等项目对非经济学专业学生进行测试。测试用的超文本仅仅包含6018个单词、26个节点、17个横向链接,而且,这些节点本身又是根据原作的段落标题设计的。这种状态下进行的超阅读,毕竟和网络用户接触在线超文本的体验有不少的差距。当然,这不是说超阅读就与传统阅读不存在共同之处,我们应当比较全面地看待二者之间的关系。


二 超阅读研究

关于超阅读的研究,可以追溯到二次大战期间担任美国总统科学顾问的布什。他在20世纪40年代所发表的一篇文章中,就设想了超越印刷文本之局限的新的阅读方式。(Bush, 1945)虽然布什受时代所限、将这种超越的技术基础认定为缩微胶卷,但这篇文章从总体思路上对后人多所启发。纳尔逊、恩格尔巴特等人在60年代中叶所设想的超阅读,便是沿着上述思路加以拓展的,只不过其时的技术基础已经转移到计算机。关于超阅读的研究,到80年代末开始形成高潮,至90年代堪称成果迭出。
在心理学和教育学等领域,已对阅读进行了大量研究,某些成果已在实践中获得应用。上述研究的目标之一,是弄清哪些主客观要素对阅读效果有影响。这些因素包括:读者背景知识、阅读动机、认知能力,文本的结构形式、题材类型,提示的诱导、从众的压力等。这类研究原则也适用于超阅读。除此之外,人们还试图寻找影响超阅读的特殊因素,其中之一是显示器的分辨率。实验表明:同一个文件分别呈现在纸面和屏幕上时,就阅读速度而言,后者高于前者。(Gould, etc., 1984, 1987))但是,若显示器的分辨率提高,则阅读速度加快。这说明:阅读速度事实上并非取决于文本的结构。因此,对阅读和超阅读所作的比较研究,必须以二者拥有相等的分辨率为前提。从理论上说,要想弄清超文本的特性,首先得将其特性和在特定装置上阅读它的体验上加以区分。(Landow, 1994)为电子超文本的特性所决定,在超阅读领域人们更多地探讨人机界面的设计,分析链接、组织与调用信息的方法。为此,人们不仅运用了计算机科学,而且引入了心理学、阐释学、工程学、概率论等原理。例如,Spiro和Jehng等人所作的研究就援引了认知心理学理论。(1990)
以要素研究为基础,人们正在试图建立超阅读模式。这种理论尝试大致有两种不同的取向。第一种是移用或借鉴传统阅读理论模式,像V. Balasubramanian所著《超文本入门》(1995)就是如此。它的理论来源主要是语义学和符号学。另一种是着眼于超阅读所固有的特性,将链接取为中心范畴。例如,Nicholas C. Burbules认为:人们通常关心节点而非链接,链接的价值被低估,原因在于链接的易用使之看起来像是捷径、转移的迅捷使其自身来不及被反映,一切看起来仿佛自然而然。其实,链接很值得研究,理由如次:其一,并非一切链接都浑然无别。超文本的作者设置链接有一定的考虑,读者选择与追随这些链接也有各种各样的原因--有时出于他们所特有的方式,有时由常规所预示,有时出于对作者设定这些链接的意图的猜想。其二,在读者遭遇超文本之前,链接就已存在。在多数情况下,读者并不了解超文本的作者,对他们的理智、偏见、动机和信用都一无所知。运用与定位超文本中的链接,是使作者的默许假设及价值观豁显的主要方式。其三,链接不仅连接既定的两个文本,而且改变材料被阅读与理解的方式。两个相连的文本的单纯并置就会产生一定的影响,更不用说对链接本身加上说明或标题。作者当然可以用链接来表达一定的意图,虽然这种意图并不一定能为读者所把握。
Burbules对链接修辞非常感兴趣,他说自己从修辞的角度来描述不同种类的链接,为的是强调它们的多样性、强调它们非中性的意义,希望人们将链接当成一种有待评价和探询的修辞运动。修辞有意无意地暗示着选择,昭示着假设,带来了效果。因此,超阅读不仅仅是单纯追随摆在我们面前的链接,而且意味着对它们的意义加以阐释、对它们的合适与否进行判断。在网络上,超文本固然为一个个的作者所拥有,但是,这些页面并非孤立存在,因此,作者必须对自己所创造的网页负责任。读者也必须摆脱自己对网络所持的简单消费者的倾向,学会区分简单的信息与链接的信息,抵制页面上那些花花俏俏的东西的诱惑,培养批判性的超阅读能力。有三条值得注意:其一,读者必须掌握与网络设计、制作有关的技巧,迨所谓"能作方能评"。其二,必须认识到不论网络是个多么富于弹性的结构,仍然具有一定的组织性,不可能对于各种文化群体和个人都一视同仁。网络不仅是人的思维方式的外化,而且以其反馈改变人的思维方式。人们创造工具,工具在为人们服务的同时反转过来改造人。网络与人的关系同样是如此。其三,必须认识到不管网络如何庞大、仍然有些重要的东西未被收入。任何链接都在包容某些联接点的同时排除了另一些联接点,任何路径都在开拓某一通道的同时甩开了其它通道,任何修辞都既是揭示又是隐瞒。因此,我们必须在阅读"存在"的信息的同时阅读"不在"的信息。如果读者拥有批判能力的话,网络可以提供巨大的发现、集成的机会;如果没有这样的能力,网络可能是一个操纵人、歪曲人的可怕的媒体。(Burbules, 1997)这些见解是相当精辟的。
如果说一定的理论模式总是和一定的阅读规范相联系、因而大致相当于我国古典文论所说的"规矩"或者"法"的话,那么,阅读策略则与"巧"相通(作为范畴的"规矩"与"巧"最初见于《孟子·离娄》等文献),同样是一个值得研究的课题。即使在纵览线性文本时,读者也采用了某些策略。循规蹈矩地逐字、逐句、逐段地阅读的情况固然存在,但这种阅读通常只是相对于非常重要、难度又很大的文本而言的。如果不是这种情境,读者往往试图根据文本提供的标题、强调性字段(在中文出版物中通常以黑体字排印)等提示进行跳跃式阅读。换言之,阅读并不一定是连贯的。一项研究表明:除将文本从头读到尾之外,读者还可能先将一段读完、然后再重读该段各个句子,或者有目的地回到文本中先前读过的任何有关的句子。在阅读时,读者不止利用一种策略,显出种种弹性。(Goldm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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