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电影《哈姆雷特》的深入剖析

时间:2021-06-17 11:37:17 职称论文 我要投稿

对电影《哈姆雷特》的深入剖析

  《哈姆雷特(Hamlet)》是由英国剧作家威廉·莎士比亚创作于1599年至1602年间的一部悲剧作品。以下是小编为大家整理的对电影《哈姆雷特》的深入剖析相关内容,仅供参考,希望能够帮助大家!

对电影《哈姆雷特》的深入剖析

  一、可视性与作为可视性场所的艾尔西诺

  约翰·伯格在《观看之道》一书中写道,视觉具有交互性质,我们能看的时候,会觉察到我们也会被看,‘他人的视线与我们的相结合,使我们确信自己置身于这可观看的世界之中”。但在日常生活中,视觉的交互性质经常会被单向的观察行为打破。“观察”包括了主动的观看者与被动的被看者,前者通常试图获取有关后者的知识,同时避免暴露在后者的视线之下。在莎士比亚的剧本中,不对等的观察行为支撑着几个关键性场景,譬如国王和波洛涅兹偷窥哈姆莱特与奥菲利亚会面,哈姆莱特和霍拉旭暗中观察国王等。电视电影《哈姆莱特》里的观看者躲藏在当代技术设备背后,强化了观察的单向性。米歇尔·福柯的可视性理论为我们理解这种改编提供了思路。

  德勒兹指出,关于可视形式的讨论缠绕着福柯所有的作品,技术的发展与在科技变革中诞生的可视性发明息息相关。古典时代最具代表性的可视性发明是全景敞视建筑,作为一种分解观看/被观看二元统一体的机制,它取消了视觉的交互性质,在精心设计的光线环境与空间布局里,中心口望塔中的监视者可以使自己不被看见,周围的囚犯时刻处于口望塔的监视之下,并进行自我监视。进入20世纪后,照相机、摄像机等全新的影像技术日渐普及,机械的、远程的观看逐步取代了人工的、肉眼的观看,像福柯所说的那样,规训机制突破了封闭的建筑物,将观察中心散播到整个社会。观看者的观察变得更加细致入微,更具有匿名性,而被看者每时每刻都有可能暴露在监控摄像机等装置之下。电视电影《哈姆莱特》在人物的物理观察上附加当代影像设备,实际上是用这些新型可视性机器突出可见与不可见的对立,将观众的注意力从观察行为引向对权力运作问题的思考。

  为了让可视性机器的出场具有说服力,影片借助场景设置和道具设计,将故事发生的地点处理为能够纵览一切的可视性场所。电视电影的场景延续原先舞台剧的风格,用大厅墙上数量极多的镜子和光可鉴人的黑色地板,将艾尔西诺变成一个镜像世界,剧中的角色无处遁形,随时随地处于被观察的状态。与之相应的是,镜子成为影片中的重要道具,位于权力下层的哈姆莱特、奥菲利亚和王后的身影都曾出现在一面巨大的破碎的镜子上,碎裂成无数个镜像,这个细节暗示了人物精神世界的崩塌,而镜像造出的夸张到极致的可见状态,也映衬着他们被观看者的身份。

  影片还以隐晦的方式,将艾尔西诺变成规范个人行为的机构。哈姆莱特的饰演者田纳特突出了人物的机敏和癫狂的特质,剧中的其他人常常会被他疯狂的嘲讽所激怒,对于敌人来说,他是颇有实力的危险对手,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让他造成毁灭性的破坏。艾尔西诺在某程度上成了观看疯子的疗养院,或者观看犯罪的监狱。

  通过以上细节处理,电视电影《哈姆莱特》成功地复现了原剧中的一句台词:“丹麦是一所牢狱。”在这个可视性场所里,以哈姆莱特为首的`剧中人物随时有可能处于他者目光的监视之下,若想在政治争斗中占上风,就必须用有效的技术手段隐藏自己,迫使对方处于可见状态。影片的这个设定为可视性机器的出场提供了语境。

  二、丹麦宫廷中的层级监视

  在福柯的著作里,机制(dispositif)是机器亦是部署,它是各种制度的、身体的、管理的构造和知识型,能增强并维护社会机体中的权力运作。电视电影《哈姆莱特》里出现了大量可视性机器及相应的人员布控,从而创制了比原作更为复杂的观察机制,分析可视性机器及人员布控的构成因素,能使我们理解这套机制对艾尔西诺权力结构的表征。

  影片中最主要的技术设备是闭路电视监控系统:开篇第一个镜头就是通过监控摄像机视角展现的,画面上出现的是以俯视角度拍摄的走廊,机械式的摇镜头追踪着下方巡逻的士兵。在后面的影片里可以看到,这种监控摄像机分布在宫廷的各个角落,监视着每一个人,而哈姆莱特是最主要的对象。莎士比亚剧本中的哈姆莱特曾在避开他人目光之后说:“现在我只剩一个人了。”影片里的哈姆莱特先冲到大厅角落砸碎了监控摄像机,然后才念出了那句台词。闭路电视监控系统是现代化的全景敞视建筑。它的控制室履行着中心口望塔的职责,这里安置着终端控制器和显示设备,可以调度任意一台摄像机,并将拍摄的画面汇聚在一起,所以它是行使权力和记录知识的核心。先进的技术将人员配置降到了最低限度,并且取消了被观察者的个人隔离,实现了自由流通,因而这套系统比古典时代的全景敞视建筑更加便捷有效。

  王宫中的另一种观察设备是单向镜。波洛涅兹派奥菲利亚去与哈姆莱特交谈,他和克劳迪斯躲在单向镜背后的暗室中观察哈姆莱特的言行。这种镜子有着与全景敞视建筑一致的光学与建筑学系统,它利用照度差,使两边的观看者获取不对等的图像:位于镜子亮面的人只能看到自己的镜像,但逆光效果让他的一举一动都如剪影一般,暴露在暗面监视者的视线之下。国王要“躲在可以看见他们,却不能被他们看见的地方”,单向镜的暗面是比原作中的帷幕更理想的场所。

  这场戏中,监控摄像机和单向镜同时出场,影片精心设计了人物的视线关系及可见性,将丹麦宫廷中的权力运作方式表述得冷峻而深刻。导演让镜头从单向镜的暗面进行拍摄,观众位于克劳迪斯和波洛涅兹身后,与他们一同透过单向镜观看大厅里的哈姆莱特与和奥菲利亚。其时,哈姆莱特发现了大厅里的摄像机,意识到艾尔西诺存在着监视网络,随即逼问奥菲利亚:“你的父亲呢?”他注视着监控设备,奥菲利亚则慌乱地回头看她父亲藏身于其后的单向镜。

  在这里,人物与机器复杂的视线关系构成了福柯所说的层级监视,这种规训技术建立了一个金字塔形的监视网络,用强制手段使对象处于分层的、连续的监督之下,从而诱发权力效应。“如果权力是在精密复杂的机器一样的系统中实施的话,起作用的是人在系统中的位置”,个人在金字塔中的位置决定其能见度。可以看到,闭路电视监控系统、单向镜等可视性机器与各司其职的监视人员结合在一起,构筑了一个严密而庞大的等级网络。它散布在艾尔西诺的各个角落,使效应抵达社会机体最细微的末端,权力行使者借以维护其不可见性,而哈姆莱特这样的反向力量则被对象化。

  三、哈姆莱特的机械眼

  现代化的可视性机器并非上层权力拥有者的专属,哈姆莱特砸碎大厅里的监控摄像机并决定复仇之后,闭路电视监控系统和单向镜悄然退场,取而代之的是哈姆莱特的一台超8摄像机。他用这台摄像机拍摄了国王和王后的神色以及他本人的两段独白。

  美国学者罗伯特·伍德(RobertE.Wood)曾说过,《哈姆莱特》中的物理观察行为均受制于感官的局限性,电视电影让哈姆莱特用现代技术弥补了这种缺陷。本雅明在《可技术复制时代的艺术作品》中指出,照相机和电影能够拓展肉眼的观察领域,其一,借助特写、加速等技术手段,镜头可以捕捉肉眼无法企及的图像,揭示日常生活中不为人知的侧面;其二,技术复制具有再生产影像的功能,复制的影像动摇了存在物的独一性,“把原型的摹本置于原型本身无法达到的境地”。这些优势被影片中的哈姆莱特利用,使他能够丰富自己的观看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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