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叙事的生命存在

时间:2020-10-28 14:54:01 语言文学毕业论文 我要投稿

时间-叙事的生命存在

 时间——叙事的生命存在

时间-叙事的生命存在

第一节  神秘的时间

时间——神秘而抽象的存在。基督教《创世纪》的开篇如是说:“起初,神创造天地。地是空虚混浊、渊面黑暗;神的灵运行在水面上。神说:‘要有光’,就有光。 神看光是好的,就把光暗分开了,神称光为昼,称暗为夜。有晚上,有早晨,这是头一日。”[12](P1) 据此,是神创造了时间。时间记录了我们生存的宇宙的起源,如果我们确认宇宙起源于某时,那么,在此之前又是什么呢?时间似乎是一种难以理清的无始无终。尽管人类在世界的活动范围越来越广,但我们总不能摆脱一定的时空而存在,时间又是一种难以捉摸的无处不在。时间——多么神秘而令人困惑的存在。故奥古斯丁在《忏悔录》中说到:“那么究竟什么是时间呢?若是没人问我,我还知道。若是有人问我,我就不知道了。”[13](P42)  面对时间这位巨人,人类总是感到无奈,连孔圣人也不得不感叹——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然而人类总是设法改变时间。科学家论证说,如果人类超光速度行使,那么人类便能改变时间的流向,使时间朝过去驶去。有首西方的诗是如此描述的:
“有位年轻的小姐名叫怀特,
  她能行走得比光还快。
  她以相对性的方式,
  在当天刚刚出发,
  却已在前晚达到。”[14](P145)
这是时间向过去驶去。
而在中国,唐朝诗人刘禹锡著名的诗作《酬乐天扬州初逢席上见赠》中“怀旧空吟闻笛赋,到乡翻似烂柯人。”[15](P175) 这个烂柯人的典故出自《述异记》,记载晋人王质入山砍柴,见二童子下棋,他旁观至棋终,发觉手中斧头柄已烂,回到家里,才知已过百年。这是时间向将来超速驶去。然而,在现实生活中,怀特小姐和王质都是不存在的。虽然人类不能改变客观世界中时间的方向,但人类对时间的体验却常常与世界的时间相违背。爱因斯坦说过:“和一位漂亮女郎在一起坐两小时,你会觉得像是两分钟;在一个热炉子上坐两分钟,你会觉得像是两个小时。这就是相对论。”[16](P44)  可见时间是相对的、可变的。时间与文学有关系吗?在诗经开篇的《关雎》中,所谓“寤寐求之”、“寤寐思服”、“辗转反侧”,就是对时间的生动描述。《伊利亚特》的开篇是从时间上追溯战争的起因;阿拉伯的《一千零一夜》本身就是以时间的长度来命名的。可见在时间的长河里奔涌着人类的生命激情,叙述着人类的血火灾难,见证着人类的兴衰荣辱。莱辛在《拉奥孔》中谈到绘画和诗歌的界限时认为:“前者使用空间中的形状和颜料,后者使用时间中的音节分明的声音。”[17](P291) 因此我们说“与建筑、雕塑、绘画等空间艺术相比,文学是一种在时间中展开和完成的的艺术。……所以文学和音乐一样,本质上属于一种时间艺术。”[18](P131) 而时间在文学中是以叙事时间和故事时间的形式共同表现的,故此当我们聚焦于这两种时间,便会发现艺术最具魅力之所在,生命最具意义之所在。。

第二节、故 事 时 间 与 叙 事 时 间
 
 法国著名叙事理论家热奈特在其著作Narrative Discourse《叙事话语》中指出:“Narrative is a …doubly temporal sequence…: There is the time of the thing told and the time of the narrative (the time of the signified and the time of the signifier).” [19](P33)  热奈特从叙事作品时间序列的双构性出发,界分了被述事物所意指的时间以及作为意指者的叙述行为所用时间,这为故事时间和叙事的界分划定了明确的标准。托多洛夫在《文学作品分析》中对两种不同的时间也作了清楚的说明:“时况问题之所以存在是因为有两种相互关联的时间概念:一个是被描写世界的时间性,另一个是描写这个世界的语言的时间性。事件发生的时间顺序与语言叙述的时间顺序之间的差异是显而易见的。”[20](P151)  因此我们可以说:“所谓故事时间,是指故事发生的自然时间状态,而所谓叙事时间,则是它们在叙事文本中具体呈现出来的时间状态。前者只能由我们在阅读过程中根据日常生活的逻辑将它重建起来,后者才是经过对故事的加工改造提供给我们的现实的文本秩序。”[21](P132) 
很明显,这两种时间是异质的。从本质上讲,故事时间是共性的时间,它是立体发生的、多维度的;而叙事时间是线性时间,是单向发生的、一维度;从特征上看,故事时间具有自然态性和客体性,而叙事时间则具有虚构性和主体性。而这种主体性集中表现在人的主体性,是“人作为活动的主体的质的规定性,是在与客体相互作用中得到发展的人的自觉、自主、能动和创造的特征。”[22](P30-31)  自觉、自主、能动和创造是因人因时因地而异的,所以对叙事时间的度量比故事时间复杂得多。如果去假定一种平均或匀速的叙事时间是毫无现实意义的。即使是同一个歌德,《少年维特的烦恼》只花了较短的时间就完成了,而《浮士德》却前后达六十年之久,更不用说不同的创作主体去完成不同的叙事行为。然而办法终究是有的。“实际上我们总是通过位移去体会时间。”[23](P305) 法国科学院院士柏格森教授认为时间“从其为一种纯一的媒介而言,从其不是具体的绵延而言,时间可还元为空间。”[24](P65) 被尊崇为继爱因斯坦之后最杰出的理论物理学家史蒂芬•霍金(Stephen Hawking) 认为:“时间不能完全脱离和独立于空间,而必须和空间结合在一起形成所谓的`时空的客体。”[25](P21)  故此对时间的参照和度量只能依靠空间,就叙事时间而言,因为叙事是一字一句往下排列的,因此我们可以有理由根据“文字长短对时间有相对的参照意义,”以“篇幅衡量” [26](P90)去量化叙事时间。至此我们可以归结:故事时间与叙事时间是不同本质、不同特征以及不同存在方式的两种时间。
从两者的联系来看:首先叙事时间是对故事时间的表达和构建。法国电影符号学家麦兹(C.Metz)说过:“叙事是一个双重的时间序列……:被讲述的时间以及叙事的时间(所指的时间与能指的时间)。这种双重性不仅使在叙事文中极为平常的所有的时间崎变成为可能,更为根本的是,它使我们将叙事的功能之一视为将一种时间构建为另一种时间。”[27](P18) 可以说我们是以叙事时间去表达我们对故事时间的体验,叙事时间的性状本身就表明一种对生命的态度、体验、领会等。如一句话“十年过去了” ,或用几百页的篇幅写十年过去了,这本身就包含着我们对十年人生的不同程度的体验与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