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一个哲学范畴

时间:2021-03-07 18:58:38 哲学毕业论文 我要投稿

命运:一个哲学范畴

  ;; 引言
;;; 虽然命运这个词在专著中不时出现,但命运范畴的意义依然暧昧不明。很少有人将命运当
作一个本体论课题来,落实到个体层面的则更少。本文在个体层面上对命运概念进行了生
存论—本体论意义上的探索后发现:命运确实意指着实在的生存论规定,因而应该被确认为正式的
哲学范畴并获得严肃的研究。
;;; 哲学家们否认命运存在的根本理由是:人是一种超越性的存在,可以不断超越已有的规定性,
对于人来说不存在所谓的命运。但超越总是对具体界限的超越,所以,人是超越性存在又意味着人
是有限的存在者。人的有限性首先是人作为身体的界限:我是这个身体而不是其他身体,这本身就
是一种界限。其次,超越作为身体的越界行为可以超越任何界限吗?显然不能。一个严酷的事实是:
有些界限是我无法超越的,它是对我的超越性不可超越的规定。这就是命运。命运之为命运就在于
它的不可超越,因此,命运对我来说乃是必然性。本文所说的命运不是指某种外来的强制力量,不
是先于人的存在,而就是人作为身体本身的规定性。简言之,身体即命运。所以,我的命运学说不
同于世俗迷信和先前的命运学说(将命运归结为逻各斯、绝对精神、的必然性、永恒轮回、
天命),它并不认为个体的生命历程在开始之前就已经为某种神秘的力量所决定,因此并不否定个
体的超越性,而只是想指出此超越运动的界限和它必然具有的结构和结果。
;;; 现在我们将在个体层面上细致而微地领受命运是什么。
;;; 一、; 已生,必变,将死
;;; 我作为身体的出生是我无法选择的一个事实。它发生在我具有选择能力之前:诞生前和诞生中
的我无法对这个至关重要的事件发表意见。身体在意识到自己的存在之前早已存在。出生这个生存
论—本体论事实发生在我的超越性诞生之前。出生就是被抛到一个我不是其起源的世界上,而且,
在这个我不是其起源的世界中,我也不是我自己的起源。我的起源是他人:那些已经具有超越性并
且决定生产另一个个体的个体。已经出生这一事实游离于我的超越性之外,无法为我的超越性所触
及和改变,因此,它对我来说乃是命运。当我用手抚摸自己和试图与石头、树木、玩具打交道时,
我领受到这一命运并且不得不接受它。包括自杀在内的任何否定生命的行动都无法改变这个命运,
相反倒是对这个命运的肯定。我所能选择的只能是我的出生的意义,即我通过实践对我的生存结构
的造就。如果说他人必须对我的出生负责的话,我则必须对我的总体生命历程负责。虽然出生这个    二、; 与他人共在
;;; 与他人共在是我的另一个命运。我生活在一个充满他人的世界里,而且,我正是被他人抛到这
个世界上的。与他人共在是我生存的必然结构。并不是先有一个孤零零的我,然后再去寻找他人并
与之结缘。我总已经与他人共在着。他人的存在对我来说不是可有可无的:我正是因为他人才成长
为具有自设计能力的实践者,这不仅仅因为他人在我具有生产能力之前哺育着我,更由于他人作为
实在者乃是我的超越立场,他们作为对我而言的超越的立场者向我传达了无数种立场方式。本
质上就是学习各种各样的立场方式并且在这些立场中领受世界。实践的结构注定了我要与他人共在。
实践是以精神操作为内在构成的超越运动,而由于最初我的精神操作与物质操作是直接同一的,我
必须以他人为超越的立场。只有通过这个超越的立场者,我才能于精神操作中抵达我作为身体并未
实在地立场于其中的立场。他人是我进行精神操作的原始前提,因此,只有在与他人的呼唤—响应
即传达—领受关系中,我才能成长为实践者。这种呼唤—响应即传达—领受运动超越了我与之共在
的他人的实在立场,从而使我收留了从古代到当代的所有立场者的立场方式。童话、史诗、数学公


式本质上都是成为语言的立场方式和这些立场方式所能收留的存在。所以,无数已不再实存的人在
语言中复活并作为一系列立场方式充实着我。说话意味着我已经与他人共在。话本质上是说给他人
的,是人和人之间呼唤—响应即传达—领受运动的直接现实。自言自语乃是把自己设定为他人,因
此,对自己说话乃是与他人交谈的衍生形态。在我具有独立的实践能力即成为个体之后,我仍无法
超越某一时刻只有一个实在立场这一命运,因此,我仍然需要拥有他人的实在立场,否则,我便无
法造就足够丰富的世界以超越自身。我作为自我造就的拥有结构首要地需要拥有他人。即使我选择
成为隐士,独居于森林中,我仍然间接地与他人发生着呼唤—响应即传达—领受关系。实践以我在
精神操作中设计足够的立场方式为前提,而这些立场方式超越着我的实在立场——它们部分地来自
他人并在被我领受时成为我的精神结构的一部分。他人从内部充实着我。隐士说话这一行动证明隐
士与他人共存着。与所有人彻底绝裂的唯一方式是停止实践,忘记所有的语言,不再思想,但这个
决定性行动则使行动者降到自在者的地位,不再是人类的一员。完全与世隔绝的隐士即使能生存下
去,其可能性也在他与世隔绝的那一瞬间已被限定了:他作为某一刻只有一个实在立场的个体
由于不能独自成为足够复杂的实践而没有超越既有可能性的可能性。一个没有他人的世界必定
是简单的,而世界的简朴性也是世界的中心和起源的简朴性。绝对与世隔绝的隐士可以设计出新的
实在立场,但如果新的实在立场是超越的,则意味着一个复杂的实践网络和世界结构,其实现只能
以多个实践者的共同立场为直接现实。因此,人是不可能完全出世的,他永远是在世的存在,而在
世首要地意味着与他人共在。完全与世隔绝的隐士的发展可能性在其与世隔绝的那一瞬间被限定了,
实质上是被他先前与他人共在的结构所限定。这种限定证明他实质上仍然生存在一个与他人共在的
世界里。隐居不过是与他人共在的一种形式。而且,从逻辑上更容易证明与他人共在是我的命运:
我在将我领受为我时就已经证明着我必须与他人共在这一事实,因为我只能存在于我—你关系中;
我只有相对于你才是我。必然与他人共在作为命运是我的超越性不可超越的规定性,但这种超越性
并不限制我的超越运动,相反,它成全着我。对这个命运的领受是我的超越性的明证之一,意味着
我更加是我,因此,造就着我生存论—本体论意义上的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