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问我找工作这么长时间来,自己从中获得的最大收益是什么?我说是让自己变得现实了。从初中参加中考,脑子里便一心想上市里最好的高中,愿望实现了,便又发愤读书,希望能考上全国最好的高等学府。现在毕业临近,思想的惯性潜移默化地唆使我,让我先验地认为一定要痛下决心,不惜血本,找到那个“最好”的工作。于是我“苦练内功”,做一份漂亮得体的中英文简历,再附上俊男照一张、各种证书复印件若干和成绩单,披挂上西服领带衬衣皮鞋等“行头”,对北大即将召开的各大公司招聘会荷弹以待。
然而出师不利,在经历了普华永道的失败之后,我的安永梦、毕马威梦相继被笔试带进了坟墓。就这样,一个月后,我从同学(尤其是我那几个酷爱经济的哥们)给灌输的“最好”梦中醒来。没有最好,只有凑和。我找工作前曾和女友商议了三大禁:不到北京以外的城市(乡村)工作,不入公司的非管理性岗位(如销售、医院代表、市场)以及不从事有损人类健康的事业。现在我开禁了。不管你用什么话来形容、解释我的动因,是狗急跳墙也好,是有病乱投医也罢。
开禁例一:我参加了广东一家服装公司在北大的面试。面试官问我为什么不考虑留京反而愿意到他们的小地方来,我列举了诸如北京等大都市交通不便、人际关系冷淡、空气悬浮颗粒密度大且臭氧层破坏严重等十大罪状,额焦脑热之际忽又想起《新概念》课本中的小乡村路不拾遗,旅店主人的狗叼走客人的钱包都知道完璧归还的案例。经理粉面含笑却不置一辞。
开禁例二:英美烟草的网上填表耗时3小时10分钟、茶水5杯。又经历了1000人的笔试和中华英才网的初面,杀到第二次面试已是隆冬季节。面试我的是一位完全不懂中文的中年妇女,她的第一个问题就是你是否抽烟。我用磕磕绊绊的英文周旋了半天,又经历了一段尴尬的彼此无言之后,她说,你的回答很不错,但仍有一个问题我没搞清楚,那就是你是否吸烟。后面她频频对我使出杀手锏,问我烟草行业和公司给人类带来哪些益处,问我自己对吸烟的看法。我的英文更是难以应付。
高露洁,欧莱雅,壳牌,联合开立,汇丰……我先前的壮志已被接二连三的打击撕得支离破碎。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