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宗与词的主体化走向(4)

时间:2017-10-05 我要投稿

  三山老子真堪笑,见事迟来四十年。

  陆游对这种豁然洞明的心态颇为得意,不禁暗笑自己以前的执迷不悟是多么滑稽可笑,原来一切竟如此简单:你只要“见事”了,便可解脱而所谓“见事”,不正是魏了翁词中所谓“世事元来,都缘本有,不在他求”的自信吗?这种自信心的流露是词体主体化走向的表现之一,而这种自信,“被词人强调正是受禅宗影响的结果

  三、对自我的抒写

  当代日本著名佛学大师阿部正雄说:“无论是现在和过去,西方和东方,人都不满足于仅仅生活在当下的现实中,仅仅生活在感官现象中,仅仅生活在今世。……人心注定不得安了:它要探求有形世界背后的无形世界,探求种种现象根基上的规律,探求种种事件背后的意义,探求在现实彼岸的理想。这种永无穷尽的探求源于人的一种基本需求:正因为他生活在今世,他亚欲探求某种超世的东西;正因为他身处个别现象中,他亚欲探求某种普遍的东西;正因为他体验到生死的无穷变化,他亚欲探求某种永恒不变得东西……因此,现实与理念、内在与超越、个别与普遍、暂时与永恒之间的对峙与紧张,不断出现与人的生存中,永远使人生本身成为问题这就是人的命运和实质所在。

  同样.宋人面对人生存在的许多焦虑与困惑,希望能够超脱尘俗,获得精神的自由。如吴潜《满江红》词中便对此进行了追问:“为问人生,口要足、何时是足。这个底、蜗名蝇利,但添构束。便使积官居鼎系,假饶累富堆金玉。似浮埃、抹电转头空,休迷局。分已定,心能服。宛句畔,昭亭曲。有水多于竹,竹多于屋。闲看白云归袖去,静观倦乌投林宿。那借来、拍板与门褪,休掀扑。”正如此词中所说,“休迷局”,“分已定,,“能服”,要使自我获得解脱,必须转迷为悟,这正是惠能所说的“心悟转《法华》”。《名家说禅》前言说:“禅,与其说是宗教,不如说是一种生活的智慧;与其说是信仰,不如说是一种独特的思维方式”可谓中的之言。正是这种生活的智慧使词人对生活、人生有了新的认识,精神也获得了解脱,如陆游在其词《桃源忆故人》中所感叹的“残年还我从来我。万里江湖烟舫。脱尽利名绥锁。世界元来大。”胡舜吵的词作《感皇恩·祠居射村作》也表达了这种体验:

  乞得梦中身,归栖云水。视觉精神

  自家底。峭帆轻掉,时与白鸥游戏。畏途

  都不管,风波起。光景如梭,人生

  浮脆。百岁何妨尽沉醉。卧龙多事,谩说

  三分奇计。算来争似我,长昏睡。

  正是“归栖云水’,之后词人才“视觉精神自家底”,不再有浮沉不定、漂泊无依之感,找到了使自,“得以安适的场所,这就是禅宗给词人主体,“灵上带来的变化,霍松林、傅绍良用“精神乐园”一“味概括禅宗的功能,颇为形象准确。词人把这种主体心理状态、内心感悟赋之笔端,创作出来一系列词作,这些词作比较突出地抒写了词人两种互相联系的,心理状态,一是“闲”,二是“睡”。

  “闲”字在禅宗语录中经常出现。《五灯会元》卷1六祖惠能说“若于一切处而不住相,彼相中不生憎爱,亦无取舍,不念利益成坏等事,安闲恬静,虚融澹泊,此名一相三昧。”要达致禅悟,其中关键所在即要心闲,不生憎爱,亦无取舍。《五灯会元》卷2南阳慧忠国师之“青萝黄缘,直上寒松之顶;白云淡,出没太虚之中。万法本闲而人自闹。”又强调指出心要自闲,“不是风动,不是播动”,“仁者心自动”,心闹非外境所致,而是自心自作,只有无所取、无所求,无IA无爱,“闲”的心境才能持续,这种禅理迎合了仕途坎坷、功名无望,甚至对人生充满困惑经常精神陷入极度苦闷的词人,他们曾经饱受,“灵折磨,不知如何得以解脱,禅宗使他们明白了“闲”的重要,学会了坦然面对.在不自我摧残的基础上继续积极地走完人生之路。我们不妨读读词人们对“闲”的心境的吟咏:“几时归去,作个闲人。对一张琴,一壶酒,一溪云”(苏轼《行香子》),“泉冽偏宜雪茗,粳香雅称丝苑。然一饱西窗下,天地有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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